第7章 (第2/2页)
在回鹘。如此,便可轻而易举地摆脱追兵了。 她虽贵为公主,向来无从选择之权,更何况婚姻大事,从来不过是高位之人的筹码而已。可今次,她偏生想要再搏一搏。 心中几缕轻浅的心思入细流涌动,汇成滔天巨浪,终将理智颠覆。 这是她泼天豪赌。 她要留下来,留在回鹘王庭,留在此人的身边。 因为深深心底之下,她仍存有一丝侥幸。 哪有只有千万中之一的可能,她也想摘了眼前这个男子的面具一看究竟:在那之下,会不会藏着她当年坠崖的少年郎呢? 被这般妄念撺掇之下,她不禁笑自己浅薄,竟就此失了要求自由身的机会。 无怪乎佛经里说,爱欲之人,犹如执炬,逆风而行,必有烧手之患。【1】 她不自觉又望向了那副阴冷无比的玄铁面具。 男子逆光而立,玄黑的身影透着一圈斑斓的柔光。他应得从容,似乎并未犹豫: “既如此,便允你为我帐中女奴吧。” 他的声音依旧沉静,听不出一丝情绪。倒是一旁的葛萨,蹙眉不语,目光复杂,对她这一要求别有一番思量。 辰霜谢恩后,目送二人一前一后离去。她凝视着他们的背影,见叱炎似是低语了什么,葛萨回首,转身又向她走来。 “喏,收拾下肩膀上的箭伤吧。”他向她抛出一瓶什么东西来。辰霜接过一看,是祛风止血的伤药,还是草原独有的药草精细磨就而成的,散着一股异域的清香。 方才情急,都忘了查看下那处裂开的伤,现下反应过来,她才感觉到伤口撕扯一般疼痛难忍。 葛萨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,指着几步外的帐子道: “那里有巫医,让他们帮你看看。虽比不上你们中原医术,但这点小伤,还是治得的。” 辰霜顿了片刻,有些迟疑地试探道: “我粗通汉家医术,平日是否能可与他们一道行医?” 葛萨闻言,双手抱胸而立,压住了散落在前的几缕蜷曲棕发,上下打量了她一通,道: “没想到,你还有一副仁心。你既然想,只要不乱来,殿下应是不会怪罪的。” 辰霜谢过葛萨,将这瓷釉小瓶握在手心,背身向巫医帐中走去。 *** 叱炎走出帐外十步开外,敏锐地回头一望,看到身旁一脸欲言又止的葛萨,不由皱眉道: “想说什么?” “殿下,真的要留她在身边吗?唐人一向阴险狡诈,此人来路不明,若是陇右军故意派来的……会不会是陇右军师的计谋?”